［DickJay］归宿
提前预警：
是之前群里的拜年梗~
这里试着按照自己的感觉走一波私设桶还会稍微受到拉撒路池的影响
时间线乱炖，没看过漫画我也不知道我写的是个啥子，大家图个开心就好
一开始打算纯粹沙雕小甜饼，大概就800字左右的短篇，但写一半的时候奇奇怪怪的DNA动了（不要把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往DNA里刻啊喂！），结果就……嗯……
总之我觉得还好……？
是较为偏12的121无差，OOC我的
开头设定参考群内成员
以下正文
［DickJay］归宿
又一场雪落下，兴许是新的一年即将到来的缘故，即使光明未曾眷顾过哥谭的土地，今夜倒也没有罪恶发生，是多年未见的平安夜。
杰森带着一身哥谭冬天的寒意敲开了迪克安全屋的大门。
“小翅膀？你怎么来了？”黑发蓝眸的漂亮男人也许是刚回来，身上属于夜翼的制服还没来得及换成常服。屋里没开灯，唯一的光源是透过窗棂的月光。月光下有蓝色顺着他背部肌理蔓延，腾飞的鲜蓝的线条组构成羽翅在背肌上伸开，像一种原始社群里顶礼膜拜的禽类图腾。
神秘而优雅，同时不乏某种在苍穹之下才有的野性，一如氪星神话里的希望之翼。
现在那副羽翼随着他的动作抖动着舒展开来，分明是属于冷色系的蓝此刻却燃烧起来，落入他眼眸的同时在他灵魂深处烙下滚烫的痕迹。
杰森垂落眼睫避开迪克的目光，他不会承认自己的心脏某个瞬间停滞了一瞬，随机又疯狂地泵压着血液输送到身体各处，连同冰冷的指尖都被突如其来的热度烫的微微发麻。
他不自在地抿起唇，简单粗暴地把手上提的一袋子年货冲着迪克那张漂亮的脸上砸――反正以夜翼的身手不可能接不到――垮着一张活像是来收租的脸，声音平板得就像个人形智能AI：“祝你新年快乐，我走了。”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那个顶天立地拳打稻草人脚踢黑面具的红头罩此刻竟是想要落荒而逃。
可偏偏某只蠢鸟看不懂脸色似的一把拽住他的手，熟悉的体温一如既往带着让他安心的气息，在他偏凉的肌肤上烧起来，连带着似有似无的暧昧浸没神经冲入大脑。迪克冲他眨眨眼，用着近乎撒娇的语气。
“小翅膀先别急着走嘛，今天雪下的这么大，你大老远赶这一趟给我送东西，不进来歇息会吗？”
杰森感觉自己的眉毛抽了抽：“不了我还有点事……”
迪克抬起头，比天空更加澄澈明净的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低落：“可是我会过意不去……还是说小翅膀是根本不想和我呆在一起……？”
杰森：“……”
有点顶不住。
他喉结滑动了两轮，艰难地把视线从迪克那张脸上移开，再看一眼恐怕他就得缴械投降：“……我觉得不行。”
迪克还是执拗地盯着他，目光实质化一般牢牢黏在他的脸上。
妈的。
这谁顶得住。
杰森叹了口气，打开客厅的灯，率先迈入了安全屋内。迪克跟在他身后关上门，在杰森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一个狡黠的笑来。
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怎么对付杰森。
“喀哒”一声轻响，门锁隔绝了安全屋外灯红酒绿的哥谭。
所以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杰森坐在安全屋里唯一还勉强能“整洁”二字沾个边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开始反思自己究竟是从哪一步开始走错了路以至于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他手里是一杯迪克刚刚泡给他的热茶，氤氲的蒸汽混合着茶叶的清香弥漫开来，给眼前的一切蒙上一层轻薄的纱，朦朦胧胧满眼都不那么真切。
其实这样……杰森看着迪克在储物柜前忙碌――不用脑子他都猜的出迪基鸟肯定是在捣鼓他那一堆口味各异的麦片，白天上班晚上加班的格雷森警官活脱脱把自己活成了一个麦片永动机――突然觉得这样的氛围再和谐不过，是自己刚复活，不、哪怕是复活前都一直带着病态的渴望着能拥有的东西。
柔软的、暖烘烘的氛围。
love and life
这些他孤身一人时从来没有体会到的东西，随着他在大蓝鸟的沙发上坐定时，一点一点地包裹着他。
他觉得自己是太想要一个家……或者说，可以让灵魂安宁栖息的地方了，没有硝烟没有火药，也不是被放逐在拉撒路池的深绿色潭底，除了歇斯底里的疯狂什么都不剩下。
蒸汽在他的眼前凝结，杰森轻轻地眨了眨眼睛，感觉温度颇高的水汽濡湿了浓长的睫毛，烫的他眼眶有些酸。
算了。
杰森自暴自弃地叹了声，让自己陷入软绵绵的沙发之中，肌肉不再绷紧，连带着周身气质都柔和下来。
就当是陪陪迪基鸟好了，反正也就喝一杯茶的功夫，耽搁不了多久，喝完这杯茶他就走，想来迪克也不会硬要把他留下来。杰森理直气壮地想，顺势抿了一口茶，很意外地发现迪克没有唬他 ，虽然说苦涩了些，但清苦的茶香沁入肺叶，轻而易举地抚平他心中过分浓郁的苦热。
茶水清热降火的效果真的很好，太平洋彼岸的中华文化诚不欺我。
于是杰森又喝了一口，喝了几口，喝了半杯。
他感觉头晕目眩，连带着视野里的一切以及不知道何时走到他面前的迪克都出现重影。
……可他好像记得茶是用来提神而不是催眠的？
“你太累了，小翅膀。”天旋地转间他听见迪克的声音，像是远在天边又像是近在眼前，模模糊糊却是亘古不变的温柔，如同落在心尖的羽毛般轻盈却又切实存在着，“安心睡一觉吧。”
全是浆糊的脑袋实在不足以支持他继续思考，加上大蓝鸟身上的气息实在太过熟悉，在他刚成为罗宾不久后就刻进他的骨子里，象征着绝对的安全和信任。
“你会陪着我吗？”他努力地掀开眼皮，对上迪克近在咫尺的脸庞，如同希腊史诗里描绘的那般模样。
世界上最负盛名的蓝宝名为“希望”，曾为自己的历代主人带来厄运。可“希望”不如迪克·格雷森的眼睛，在布鲁德海文夜空上飞翔的夜翼拥有着世界最漂亮的蓝色眼眸。
有温热的触感在他唇上一触及分，潮湿又灼热。
“我会。”
他听见迪克的回答，不像是平日里带着钩似的调笑，轻柔而低沉，分明没有任何重量却沉甸甸地压在他那颗永远不安的心脏上，将那些惶恐与患得患失尽数压入海底。
杰森弯了弯眼睛，晕晕乎乎地露出一个漂亮至极的笑。
他顺从地阖上眼睛。
在所有感官失去效用离他远去前，杰森感到自己陷入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抱之中。
迪克把杰森抱回了自己的卧室，轻轻放在床上。感到身体落在实处后，杰森轻轻皱了皱眉，身躯蜷缩起来。
房间的灯已经关上，迪克垂眸看向杰森，黑发青年的睡姿一如他年少时那般，呼吸悠长而平稳，平日里凌厉的眉眼在如水月光的照耀下柔和得不可思议。
“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一瞬间迪克有些恍神，距离上次和杰森躺在一张床上，似乎已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他刚刚单飞成为夜翼，而杰森也不过是那只毛毛躁躁的小知更鸟，当时两个相互照顾的人一起度过了不知道多少个夜晚，有时累得不行干脆就挤在一起小憩片刻，而当时的小男孩就如此刻的黑发青年一样，身体蜷起像只安分的猫。
那些单纯的美好的日子距离他们真的太远，以至于迪克回想起那些时日都感觉如同肥皂泡，绚丽至极却一触及碎。
杰森的死不仅仅成为了布鲁斯这辈子都难以愈合的伤口，他在棺木中透着死气的苍白面容亦是在迪克心中最柔软的那处地方剜出血淋淋的塌陷，哥谭严冬的寒风灌进去，连带着他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冻结般的彻骨寒冷。
一个人的成长可能真的只是在一夜之间，迪克最后一点的少年情怀随着知更鸟的棺木深埋六英尺之下。他带着痛苦至极的愧歉、自责与后悔，抛弃了所有不成熟的迁怒与嫉妒，最终成为了蝙蝠家族最阳光开朗的那个成员，成为布鲁德海文独属的特有奇迹。
再后来――时至今日他都在愧疚，在知道红头罩之下的那个人后，他试图带他迷失的小翅膀回家。他以为他可以做到的，因为在杰森还是罗宾的时候，他曾无数这么抓住过业务还不是很熟练的小知更鸟，将他拖入自己的怀抱。
他以为――他应该――他当然可以做到的。
但那是唯一一次，他没能抓住杰森的手。
这个带他找到了回家的路的少年。
他没能在披风争夺战中带他回家。
在提姆或达米安的眼中眼中无人伤亡无疑是再好不过的结局，但迪克知道，他和杰森真的不可能再粉饰太平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心脏最深处那块位置被重新填满了。
用破碎的骨骼，模糊的血肉，和永不愈合的伤口。
那些苦痛与荆棘在每个人心中都鲜血淋漓地野蛮生长，刻骨铭心在灵魂打上难以消磨的疤印，惨烈至极而难以挽回。
杰森，蝙蝠侠的第二只知更鸟，他死而复生的兄弟，天生的反叛者，家族的黑羊，无处安放也无处搁置的肋骨。
他们一度站于彼此的对立面，一方反派一方英雄，因为理念不同他们不可避免分道扬镳，直至越来越远，最后剑拔弩张兵戎相向，沉默着疼痛着疯狂着互相伤害，却怎么也捅不下致命的一刀。
万幸上天垂怜，让他们终究再一次站在一起，还能有比肩的机会。
他还有机会向他伸出手，跟他说，小翅膀，我们回家了。
迪克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重新塑造好两个人在彼此心中的形象，此时的红头罩偶尔也能被夜翼绑在摩托上扛回韦恩大宅，尽管一路上的夜风里都掺杂着他的咒骂，但好歹杰森没有再半途跳车跑路，两个人也不会像最开始那样一言不合就动手互殴。
他终究还是把这个迷路的少年带回了家。即使杰森身形已然高大，但终归不算太迟。
两个先后迷途的人互相搀扶，最终走到一起拥有一个共同的家。
这大概是最好的剧本了。
那处伤口被重新填满了，以明耀冬日的篝火，以陪伴和爱意。
或许过去满是血泪满是苦痛，或许未来会很崎岖会很糟糕，但至少……他们拥有现在。
迪克俯身，爱意纠结着复杂到难以言表的情绪升腾，如同蔷薇缠绕在他心头，以心头血代替眼泪地一边疼痛一边妖娆，炽热鲜妍被鲜血连同高烧的灵魂妆点。
他低头，在杰森额角落下一吻，虔诚又怜惜，仿佛在触摸什么易碎的梦。
他拥抱住他，一如已冷的经年，他用夜翼滚烫鲜活的蓝色作为桥梁，将过往与如今接起。
迪克闭上眼。
“晚安，我的小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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